王大权越听越火:"你胡扯!"好在他需要顾全在朴恒炽面前展现绅士风度,否则早就破口大骂了,"你凭什么就偶遇这样的天仙?你又凭什么私藏在自己家,不让大伙儿看?你凭什么让她藏在橱柜里睡觉?这不是唐突佳人暴殄天物吗?你不就是怕她看到我以后,会疯狂地爱上我,不能自拔吗?悲哀啊!你的占有欲这么强,对朋友还隐瞒,这是多么无耻啊!真让人寒心!我的心月匈宽阔,虚怀若谷,对你这长年累月形成的虚伪习惯也不计较了,既然她已经爱上了我,那你就必须支持我们自由恋爱,让她跟我走!"
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王树林不耐烦了:"大权,我对你太放纵了,你有点不可救药了。你对我的态度,敢拿来对栋梁吗?你老是这样长不大,在乱世里是很危险的。我不可能天天看着你……"
"我呸!"王大权听到他戳穿自己的软肋,生怕让朴恒炽对自己印象不好,恼羞成怒:"你少转移话题!我说了,从我进来发现她之后,一直跟她说话,她一直微笑着朝我点头,这种待遇你从来没享受过吧?你万分嫉妒了吧?可这有什么办法?她深深地爱上了我,而不是你,你嫉妒也没用!"
王树林哭笑不得:"她……因为她是傻的呀,你说什么她都会笑呵呵的呀。"
"你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王大权暴跳如雷,"她这么完美的女性,怎么可能是傻的?她是矜持!她是传统!她是内秀!她怎么会跟现在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那样浮躁呢?你这么说真是亵渎了她!她虽然主动先爱上我的,但我也认定了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我不准,我决不允许你侮辱她!"
王树林肃然道:"她真是傻的,大权,这个我不骗你。"
王大权其实也不是白痴,也能看出个十之七八来,可他有近乎疯狂的强烈妄想症,已经暗示了自己"这美女绝对是爱上自己了"这个念头完全事实,于是表态说:"她就算真是傻的,我也爱她!爱一个人是不顾一切的!"
王树林叹了口气:"大权,我说你幼稚,你还一直不爱听。你从小就喜欢美女,其实谁不喜欢呢?可结婚不是选美,是要过日子。她这样的,是咱们老百姓能供养得起的么?你得结合实际才行。要是颠倒过来,她不傻,很聪明,但长得很丑,你还会'爱一个人不顾一切'么?"
最近王树林情绪低落,所以没注意说话的分寸,这几句直接插在了王大权最不能容忍的部位,因此他彻底爆发了,狂躁地叫道:"你放屁!你嘴里喷狗屎!你完完全全是妒忌!你从小就灌输'你行我不行'这种思想给我……"
王树林插口道:"我没说我行,我是说咱俩都不行……"
"夹住你的狗腚!我还没说完!你凭什么认为你供养不起,我就供养不起?你凭什么觉得你是垃圾,我就肯定也是垃圾?我的人生为什么总要被你否定?你个居心叵测不怀好意的王八蛋,我被你骗了这么多年,早就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忍受了!你拼命压抑我的天才,就怕世人发现我的惊人才华,让整个世界都不能因此而收益,你做了多大的罪孽啊!你有那么多明星老婆,车模老婆,白领老婆,富二代老婆,难道还不够吗?她们本来也爱我的,你抢过去也倒罢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我的女神爱上我了,你也要千方百计地阻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今天我鬼使神差地到你家找吃的,偶然之间发现了她,这正是缘分的牵引!你成天说什么顺其自然,可你凭什么要破坏我的自然,破坏我的幸福?"
朴恒炽刚才刚想打开橱柜出来活动活动,猛然看到王大权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己,觉得有趣,就听他说了一会儿话,但时间长了觉得非常乏味,刚打算小活动一会儿,王树林就回来了。这时候她不耐烦了,打断两人,说:"陪陪我……"
王大权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指着她叫道:"怎么样?她要我陪陪她!你也亲耳听见了!你还想抵赖吗?"
王树林见他的面孔扭曲得极为厉害,心里一阵悲哀,也不再理她,转而进了内屋。朴恒炽当然是想让王树林陪着自己,于是也小猫一样乖觉地跟了进去。
王大权勃然大怒:"王树林!你这个狗东西!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神志不清?你好卑鄙!她明明爱上我了,你却还牢牢禁锢着她!"
朴恒炽听他唧唧歪歪聒噪不停,心里很烦躁,转头轻声说了句:"滚。"
王大权呆愣当地,瞠目结舌,半天才淌出了耻辱的眼泪,声音也颤抖起来:"好……好……你竟然彻底操控了她的大脑,让她这么羞辱我……你……你又破坏了一段伟人惊世骇俗的伟大爱情……!你改变了历史!你这个畜生,你要为让历史倒退而付出沉重的代价!历史的滚滚车轮是绝不能被你这垃圾所阻挡的!呜哇--!"说罢如丧考妣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冲出门去。
王树林琢磨着王大权尽管能闹腾,但胆子也小,又疯疯癫癫的,闹不出什么大幺蛾子,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他看着朴恒炽在傻乎乎地抖着手脚乱活动,虽然动作不好看,却因为是个绝代佳人,也别有一番风韵,一时也有些呆滞。
谁料过了一会儿,韩增义和吴栋梁都一脸惊慌地冲进来:"树林,大权跑到皇宫去了,说要告你的御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树林顿时面无人色。而韩增义和吴栋梁看到朴恒炽的脸后,又是惊异莫名,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过了一会儿,于霆、孙耀南等人也跟进来,尽管不是第一次见朴恒炽了,可再次看到还是心跳剧烈加速。于霆是解禁者,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皱着眉头悄声对王树林说:"我去把他'去'了吧……"
韩增义和吴栋梁再怎么戏弄王大权,也不容外人染指,不由得跳起来:"你敢!"
于霆并不觉得受到了挑衅,而是淡淡地说:"谁说了都不算,大哥决定。"
王树林也wei顿地垂下头:"他就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能随便杀人啊。何况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了,我去南宫准……皇上那里主动请罪算了……"
韩增义不明白事情原委,他风*流惯了,可以从没看到过这样的绝色佳丽,结结巴巴起来:"其实……你也不算有罪,皇上是……比较……风*流,但也不会嫉妒你的女人比他的妃子漂亮吧……"
王树林忙说:"她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暂时住在我这里……具体比较麻烦,我不想说……"
吴栋梁说:"我觉得皇上……也不会随便见人吧?大权去闹腾,不见得立即就宣他觐见……"
他这话还真说错了,南宫准一直在抓王树林的漏洞,这次见王大权大呼小叫地喊冤,猜测多半是王树林的问题,于是暗自欣喜,问他什么事。王大权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南宫准听明白了,反倒更加放心--王树林喜欢藏漂亮女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他有要造反的阴谋强多了吧?可南宫准也的确是个女子色之徒,真想看看王大权所说的绝世美女什么样,就饶有兴趣地询问了一番,还不过瘾,于是宣王树林觐见。然而他绝没想到这绝世美女是朴恒炽。
宣旨的太监张亚鸣很快就来了,王树林只得面色惨白地领旨,随后跟随张亚鸣一起前往太和殿。
等见了南宫准之后,王树林不知为什么,没有之前想象得那么惴惴不安了,他自己当然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实力在潜移默化地提升,使得他的畏惧感渐渐降低。向皇帝行礼并被允许起身落座后,南宫准并没有扯东扯西,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树林呀,朕这个皇帝,在民间的名声怎么样呀?朕身在朝堂,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言,情知不尽不实,是以想听听民间的声音。你长期在基层工作,给朕说说。"解禁者的各方面学习能力都很快,他的语言渐渐接近当代白话了。
王树林茫然地说:"民间……"
"你实话实说。"
"实话就是,民间没有敢于议论皇上的啊……"
庞宝斋、薛立峰、封长冶都坐在南宫准的另一只手边上的座位,盯着王树林,都打算等他一旦说错话就一起捡漏,谁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一句。
"可大家见你藏着个美女在家里,说不定还会以为,朕是个极端女子色之徒呢,"南宫准慢悠悠地说,"大家会想,看,把相亲王吓成这样,找个女人还偷偷莫莫,谁能把他吓成这样呢?自然而然是皇上。肯定是皇上女子色,否则相亲王怎么不大大方方地娶亲呢?"
说罢他望向王树林。可王树林没有像南宫准想象得那样魂飞魄散惊慌失措,而是坦然地说:"我正是想向您坦白这件事……"
南宫准哈哈大笑,一摆手:"言重了,朕是开个玩笑,爱卿怎么就这么不禁逗?你娶你的妻子,三妻四妾也没人管,朕更管不着。不过,你有了这么个天仙,不敢带上殿来给朕瞧,这不就是明摆着让大家认定朕要夺人所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