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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发疯

狂虐王爷的第N次 十二荒芜 6455 2024-05-22 21:30

  玲儿没想到焕焕一趟就躺了三日,每日除了喂药,还得喂焕焕一些吃食。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焕焕,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茉娘又熬了些清粥,在里面舔了些补气血的药材,端到玲儿手中,示意多喂焕焕一些吃食。

  玲儿看着一脸戚容,双手比划的茉娘,心里泛苦,自那日王爷走后,便再没来看过小姐。

  茉娘又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她心里的苦闷只得憋屈在腹。只盼望着自家小姐能快些醒来,在这样昏睡下去,她的身体定会吃不消的。

  玲儿用力将焕焕抬起一些,好让吃食能下肚。

  “小姐,快醒来吧,醒来我教你缝荷包,那日你不是吵着要我教你缝荷包吗?醒来玲儿就教你,不问你送谁。”

  床上的女子仍旧面如死灰,脸色苍白得吓人。

  “玲儿的荷包都快缝完了,小姐都不知道那金线绣入图案里有多好看。小姐选的锦布也很好,摸着顺滑冰凉,定是上好的布料。小姐快起来,醒来玲儿教你缝荷包。”

  屋外一阵人声嘈杂,脚步声连连。玲儿紧惕地看着微掩着的屋门,隐隐不安。

  “我来看看戚妹妹,你个哑奴也敢拦我!”

  不见其人,已闻其声,正是王妃高玉。

  玲儿听见有什么重物扑倒在地,便想到茉娘,急忙放下粥碗,冲出屋,一看究竟。

  果真是茉娘,但不是她被扑倒在地,而是跟在王妃身后的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看样子是王妃的守卫。

  茉娘竟有这般身手!单手便将那大汉掀飞在地。

  “哦?你是王爷派在戚妹妹身边保护她的人吗?那你可会戏水,身手如此了得,为何那日不在?”

  高玉被茉娘的身手分了神,故意讥讽她,一时竟忘了来此处的目的。

  “哑奴不会说话,好啊好啊!”高玉娇笑一声,“来人,将这不知礼数,徒余冒犯之意的奴婢抓下去,好好教训一顿!”

  站在王妃身旁的老侍娘见她又要罚人,招惹是非,小声提醒道:“小姐,王爷今日才许你出屋,自是对你有怜爱,你莫招惹是非,坐实了恶毒狠心的名声。”

  “谁敢说我恶毒狠心?!”高玉毫不避讳,言辞带着刚劲,丝毫不畏惧,“不过是一些贱人贱婢的碎言碎语,如何能当真?”

  “小姐。”那老仆轻叹一口气,仍旧用眼神示意她,“别忘了是来给戚姑娘送礼的。”

  “也罢,如今戚姑娘病着,听闻双腿已废,故怕没心思调教下人了。”

  “你又要干什么?”玲儿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句话几乎是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语气里的愤懑不言而喻。

  “干什么?”高玉娇笑,“自是来看躺在床上的戚妹妹了。听说妹妹睡了三日,恐不醒来,身体如何能吃得消?本就柔弱得似柳枝。我今日来,挑了些滋补身体的药材,送给她。”

  言罢,高玉小手一挥,远跟其后的端着红布托盘的奴仆畏缩上前。

  玲儿见着那盖着红布的托盘心里直发怵,上次王妃命人送来带血金钗时,也是此番操作。不过是些药材,何至于此。恐是故意这般以来恶心她们,故意将其带入沁娘曾遭此陷害的过往。

  高玉眼神一再示意,那奴仆始终弯着腰,低着头,故未知其意。高玉眼睛都转乏了,见那奴仆仍不知其意,心生恼意。

  “小姐,这是王爷派来伺候你的人,莫动气。”一直站在高玉身旁的老仆,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那怎可让他端物件,去,换个人。”

  高玉一闻是李泽叡派来伺候她的奴仆,心下欢喜得紧。看向那奴仆,温声道:“你去后面歇着,不必在前。粗活重活你也不许干。”

  那奴仆闻言并未喜悦,反是一阵惊恐,吓得他颤抖跪下,“奴仆本分,不敢如此。”

  “你与他们不同,且听我的话。”

  高玉用近乎命令的语气才让那弯腰始终低脸的奴仆退在其后。

  玲儿看向那奴仆时,不知他是谁,看着那佝偻的背影觉着万分熟悉。突有些羡慕他,不知是何缘故,竟能得到王妃那蛇蝎女子的怜惜。

  “玲儿?”高玉冷哼,“去,把药拿去,晚些煮来给你家小姐补补身体。”

  玲儿闻言,忧心忡忡地上前接过那药材,看向一旁一脸怒意的茉娘,顺手交给她。

  “茉娘熬药的功夫可比我好。”

  之所以给茉娘,是因为玲儿心中早有定数。茉娘是王爷派来的人,烧饭了得,寻常炖煮畜生,一刀了解,从不拖泥带水。今日又能单手掀倒百斤壮汉,其来历必定不俗。既善烹饪之道,想必药材作理也是有一定辨识力的。

  “走吧,带我们去看看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让人心生怜惜的戚妹妹。”

  一进屋,便感受到铺天盖地的药理味,夹杂着几丝鱼肉粥水的香甜味道。

  屋里,窗户紧掩着,床帐紧紧罩着床铺,让人探不进其中一点奥秘。高玉伸手掩着鼻子,被漫天铺地的汤药味冲了鼻子,眉头紧皱。

  “来人,去把窗户大大打开,门也全部敞开。这人待在里面,迟早得被闷死!”

  “王妃不可!大夫交代,小姐落入水中,体质阴寒,不可受凉风吹袭。”玲儿慌张跑去拉住正欲开窗户的奴仆,阻止道。

  “凉风?正值暑夏,这风温和柔软,开了说不定你家小姐换着了气,就正好醒来了。”高玉甩甩手,示意周围的奴仆继续实行她的命令,“奴婢就是奴婢,见的世面少,谁说的话都信。”

  玲儿瞠目,心脏刺痛,听见王妃那句奴婢就是奴婢时,突觉委屈难受。为什么自己生来就是奴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府小姐?

  高玉自是不理会在她眼里卑贱得如尘埃的玲儿,径直向焕焕躺着的木床莲莲走去。

  靠近床铺时,她隐约听见一个声音,轻如蚕鸣。她本以为是幻听,等看向周围奴仆时,才知不是。

  一刹间,屋无他响,只余那丝丝病吟。奇怪的是,那声音粗旷干哑,分明是一男子轻哼。

  怎会有男子?玲儿也诧异得不敢上前,紧张地看着那粉红帐布。

  高玉屏息,悄声靠近床铺,一把掀开床帐,顿时床里的光景皆被人一视而光。

  床上坐着一女子,发丝倾洒,面容憔悴,正在翻去紧掩在腿侧的厚被,颇有西施浣纱之韵。

  “小姐!小姐你醒啦!小姐醒啦!”玲儿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抱住焕焕,眼泪不自觉脱落眼眶。

  那床上的女子对周遭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睁着水灵灵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一众人,对紧抱着她诉喜悦之情的玲儿也并无回应。

  高玉冷眼看着床上初醒之人,“多亏我今日来了,把这窗户才打开,你家小姐便醒过来了,什么庸医的话也信。”

  高玉口中虽说得欣喜,内心却十分不悦。她打开窗户自是为了让自己鼻子好受,在听玲儿说焕焕不能受冷风时,她心里更加确定要把窗户门扇大大打开,就是要让她的眼中刺不好过。谁知阴差阳错的,真让床上躺了三日的病秧子醒来了。

  “谢王妃,多谢王妃!”玲儿闻言,即刻松开焕焕,泪眼婆娑地跪在高玉的脚下,行礼感谢她。

  高玉更是无语了,在听见床上之人的言语更是瞠目结舌。

  “娘亲,你来啦!”

  这句娘亲先是被一种什么东西堵塞了般,发出的声音干哑粗糙,混若男子。等那藏于喉间的东西消失,才停见那少女本该拥有的绝美声线。

  娘亲?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屏息看王妃的反应。

  倒是玲儿恍惚愣了一瞬后,急忙抱住床上乱言语的焕焕,口里净是责骂与心疼地道:“小姐可是病糊涂了?怎可如此称呼!”

  “乳娘别说我,奴儿怕,怕怕怕。”

  玲儿看着那一脸纯真可爱的焕焕,全身石化,再憋不出言语。

  “哈哈哈哈,倒在这卖疯装傻了?”高玉觉得好笑,被自己的眼中刺唤娘亲,这感受着实叫人愉悦,“倒是聪颖,唤我为娘亲,唤身边的小奴仆叫乳娘,十分有眼力劲。”

  “娘亲抱抱,抱抱奴儿。”床上的女子一脸茫然,恍若遇见人生难题般,焦作的笑脸充满了委屈,伸出双臂做要抱抱的姿态。

  高玉倒退两步,朝身边的老侍娘递眼色,那老侍娘老道,上前便抓住焕焕举得高高要抱抱的手腕,一阵凝神把脉,忽而叹气忽而摇头,看样子十分认真严谨。

  “老妈妈走开些,我要娘亲,要娘亲!”

  “小姐,恐这戚姑娘是疯啦,神志不清,眼生幻境了。”

  “当真?”高玉不敢置信地又看向床上一脸萌态的焕焕,“去,多找些大夫来,看她是真疯了,还是故意卖傻。顺便把王爷请来,就说是我拜托他来看看还在病期,奄奄一息的戚姑娘,总不能因与我欢情,而忘了曾经替他怀过孩子的戚姑娘啊。玲儿,你说是不是?”

  高玉这样子说,无非是故意恶心玲儿,以及床上在她看来故意卖傻的焕焕。

  玲儿哪会懂高玉的阴谋,闻言心凉了一半截。眼里又是一阵酸涩,似为自己小姐,更似为自己难过。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玲儿看来,王妃若纯善,她与王爷便能担上此话。郎才女貌,本是佳话。只可惜,王妃心胸狭隘,天生善妒,不解人意,心如毒蝎。

  摞下这句话后,高玉扭着腰肢,带着一行人,离了屋子。

  “娘亲不走,奴儿不要你走,奴儿好饿,好饿……”

  高玉双脚才踏出屋门,便听见此语,面上尬笑,正欲加快步伐离去,便听见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哭声,哭法毫无抑制之感,撒泼犯浑活像小孩子。

  高玉忍不住回眸,看床上的女子如此在意自己的离去与否,突生奇异情绪,竟倒退回去,命人端了只软凳,自己坐在院子里,还让人端了菜饭给床上撒泼犯傻的女子送去。

  许是有王妃高玉这个“娘亲”在,焕焕这次吃食比哪一次大病初醒都吃得多,更吃得香。

  高玉远远地摆着王妃的架子看着吃相宛如小猪的焕焕,突然觉得很好笑,心里猖狂着爽意。也更让她确定那日定下的计划,她一定要和李泽叡有一个孩子,去代替他们承受权力之巅带来的苦难与责任。

  此愿她想得疯狂,更是入迷,想着想着看焕焕痴傻的眼睛竟有了一丝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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