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神色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覆宴的脸色也沉了沉,也没说什么,随即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我们回去吧。”
顾鹿眨眨沉重的眼皮,放心地蜷缩在覆宴的怀里,“困……”
覆宴伸手拉好毯子,把她调整成平日里她喜欢的睡姿,女孩蹭了蹭又哼唧几声,又睡过去。
药效开始发挥了,热度逐渐褪去,覆宴用额头抵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温度,松了口气,检查了一番被子,才靠着后面闭上眼睛休息。
众人也松了口气,纷纷闭上眼睛休息。
一行人到达机场,秦助理和路管家带着行李等着他们,扬子虚说自己一直都是浪子,没有什么行李可言,秦助理就直接替他们先订了机票,他和路管家处理完琐事再前往京都。
助理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也和路管家他们延迟一起去京都。
顾鹿还在沉睡,覆宴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上了飞机,在位置上坐下才放松了些,头有些隐隐作痛。
飞机场管事特地吩咐负责空姐,“这几位你记得好生照看好。出事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负责空姐连忙点点头,表示明白,“知道了,李总。”
到午餐时间,空姐走进头等舱恭敬地询问“各位需要什么午餐?”并把菜单递给覆宴,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孩。
覆宴搂着顾鹿,没有什么反应,空姐尴尬地笑笑,坐在后面的杨子虚伸手接过来,“就这个a餐吧,谢谢。”
空姐感激地对杨子虚笑了笑,然后又恭敬地回答“好的。”
白砚之没什么胃口,路季还是替她点了,“一份a,一份b,谢谢。”
空姐记下后,看了一眼覆宴,硬着头皮又问“先生你……”
覆宴不耐烦地抬头看她,空姐才看到他怀里那个女孩,精致的小脸苍白,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红,她学过几分医理的,这明显就是发烧了。
对着对方有些明显不对劲的眼神,忍不住开口“这位小姐发烧了,先生你……”
覆宴听闻紧张地下意识摸了摸顾鹿的额头,果然异常滚烫。
白砚之一听快步走过来,座位是分开的,左右一两人,加上覆宴挡着顾鹿,她也看不到。
抓起顾鹿的手把脉,柳眉微皱,“她对那种药物也有抗体。”
这已经是十分罕见的退烧药物了,没想到顾鹿也有抗体,想来是顾明于黎已经给她用过了。
覆宴紧张地盯着白砚之,顾鹿每次一发烧都是烧好几天,然后醒过来又虚弱好几天,期间吹到一点点风就会复燃,如此继续持续下去,林清清曾说过,如果期间不能痊愈,她就一直这样直至死亡,或者寻找到没有抗体新的药物。
“怎么办?”覆宴的手抱紧了些怀里人儿,眼睛微红,额头的青筋暴起来,路季察觉他情绪不对,揽过白砚之后退了些。
“小宴你冷静点。”路季把白砚之拉到身后,试图让覆宴自己控制情绪。
白砚之才发现他似乎情绪不对劲,她又焦头烂额地看向覆宴,圈子一直都流传着,覆宴有精神上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覆家既没有辟谣也没有承认,大家也就当开了玩笑来看。
旁边的空姐惊讶地轻呼“他有精神问题!现在很危险,你们不要靠近他!”
白砚之从路季后面走出来,冷静地盯着覆宴,杨子虚都站起来盯着他,一副防卫的动作。
“听说他一直都有人格分裂症,还有点什么,我们不清楚,你们不要靠近他,我来。”白砚之伸手拉了拉路季让他让开。
路季担心地抓了抓她的手,“砚之……”
空姐又紧张地说“你们最好不要这样,你们越是这样,他越是会防备你们的。”
杨子虚诧异地看了一眼后面的空姐,试探性“你有什么办法吗?”
空姐摇摇头,指了指覆宴怀里的顾鹿,“这位先生的弱点是那个女孩,只是靠那个女孩。不过她现在估计没法醒过来帮你们……”
看见白砚之想去碰顾鹿,她又叫道“不要碰她!他会攻击你的……”
路季一听眼疾手快把白砚之捞了回来,覆宴已经戒备地盯着他们所有人。
杨子虚转头看了一眼空姐问“你怎么知道?”
“以前我哥哥也有这种情况,只有有人想碰他喜欢的东西,他就会这样。”空姐无奈地耸耸肩。
白砚之皱着眉,转头看过来“你有什么办法吗?现在小鹿这个情况……”
空姐看了一眼覆宴,“要不你试着和他沟通一下,如果他不抗拒就可以继续,如果抗拒就不要了。”
路季拉住白砚之,把她摁在座位上,“我去。”
白砚之一愣,随即抓住他的手,担忧地说“小心。”
路季慢慢靠近覆宴,试探性地伸出手,只见覆宴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紧了紧,一副防备的模样。
“小宴,听我说,小鹿又复发了,我们必须要给她吃药,我们不是要抢走她……”路季冷静地说道,一边观察覆宴的情绪。
覆宴的手松了松,眼睛似乎恢复了些许,似乎有些放松了。看见路季又再次伸过来的手,又警惕地抱紧顾鹿,也因为有些清醒,对着他低吼“不要靠近我…”
白砚之的心紧了紧,站了起来,杨子虚伸手拦住她。
路季无奈地又开口,声音温和“小宴,我们把药给你,你把药喂给小鹿,不然她会烧坏的,好不好?”
覆宴伸手扶住额头,似乎在控制自己,怀里的顾鹿似乎有些不舒服,又动了动,覆宴又绷紧了精神盯着她。
路季只能后退,现在的覆宴没法沟通,主要是没有人知道他攻击人会发生什么。
白砚之焦急地看着女孩,这样子下去,以顾鹿孱弱的身体,是真的会出事的。
她忍不住走上去,路季来不及拦住她,白砚之已经碰到覆宴的手了。
覆宴的手青筋暴起,直接女人抓住了他的手,似乎没有要动怀里女孩的意思,才松了松劲,又听到女人的声音“小宴,松手。”
大脑一直在响着,不能放开顾鹿,他再次做出攻击的动作,又听到白砚之的声音“小鹿会出事的,小宴你松开她!”
头痛欲裂的覆宴松了松劲,伸手去扶住头,路季见状把顾鹿抢了过来,杨子虚快步把白砚之也拉回来。
发觉女孩被抢走,覆宴再次盯着女孩,想动手抢回来,旁边的空姐忍不住道“快把人还给他!他会疯的!”
路季和白砚之对视,无奈只能又把顾鹿还给覆宴,覆宴失而复得又防备地盯着众人,坐会位置,把毯子拉好,又死死盯着白砚之。
空姐无奈地说“你们不要去刺激他了,不然那个小姐也会出事的。”
一群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杨子虚拍拍空姐,“麻烦你去把午餐准备好。”
又对白砚之说“先让他放松警惕,他总是会想让那女孩吃饭的。”
白砚之只能妥协地脱力坐回位置,路季无奈地安慰白砚。
杨子虚看着覆宴若有所思,也没说什么。
覆宴此时头疼欲裂,看着怀里的女孩,极力控制自己,脑子说着放开让他们救她,身体却不受控制把女孩牢牢抱着。
大抵的动作太大,女孩也睡的不是很安稳,眉眼皱了皱,但也没醒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砚之紧张地盯着顾鹿,这样子吹早会出事,她得想办法。
覆宴就出了声,似乎冷静下来了,他哑着声说“砚姨…等下我还是不愿意松手就让路哥打晕我。”
白砚之一愣,随即点点头,突然异常心疼覆宴,“要不你喂药给小鹿就行,告诉我有没有反应就好。”
覆宴摇摇头,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空姐推着车子走过来,午餐的香气四溢,一看到还是这个情况,担忧地看着。
突然多了一个人,覆宴又下意识防备,杨子虚走过去把东西接下意示空姐离开,空姐快速推着推车离开。
杨子虚拆开包装,放在覆宴面前的桌子,“要不你把她叫起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可就不好了。”
让他自己把顾鹿叫醒,这也是个好办法,即没有碰到顾鹿,又能让顾鹿醒过来控制他。
覆宴看了看饭盒,想起来女孩就吃了一点早餐,低声叫了几声。
白砚之松了口气,对杨子虚投去感激的眼神。
顾鹿听见覆宴迷迷糊糊的声音,掀开沉重的眼皮,鹿眼有点迷茫,大抵是因为发烧膝盖都有些酸痛,她哑着小奶音撒娇“阿宴…困……”
覆宴的情绪突然安定了许多,看着女孩哄着她“吃点东西再睡,乖。”
顾鹿才察觉他似乎不太对,她靠着覆宴起身看了看白砚之,大家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又疑惑地看向覆宴“阿宴?”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目光哪里还有方才的狠厉,只有温柔和宠溺“吃点?”
顾鹿爱娇地蹭了蹭他的胸口,热度烧的脑子有点短路“我不想吃。”
覆宴伸手拿过旁边的温水,递到她嘴边,顾鹿才乖乖地喝了几口。
白砚之才走过来,只见覆宴又紧张地看着她。
顾鹿抬头看见覆宴这幅紧张模样,大概是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就是覆宴的老毛病发病了,不许任何人碰她。
她伸出滚烫的手想勾住他的颈子,烧的有些头重脚轻,还是吃力地勾住,“阿宴…我在,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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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那个啥,其实我是亲妈,儿子也是有点问题的,女鹅就是他的治愈良药鸭!
炸毛宴大人开启攻击模式!
顾鹿:抱!
覆宴熄火,伸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