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眼看着面前的秦挚,感觉愕然。
愕然后便是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林佳泽大摇大摆的进来,眼看见了秦挚和林舒挨得很近,四目相对的这一幕。
林舒见有人进来,下意识便是站了起来。
林佳泽有些许不自然,退出去也不是,走进来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了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林舒见林佳泽这副误会了她和秦挚的样子,开口说道:“站在门口做什么呢,进屋来啊!”
她和秦挚清清白白的,她问心无愧,不需心虚。
“嗳!”林佳泽应了一声,十分不自然的走了进来。
“秦表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呢!”林佳泽找话说道。
表白被打扰,秦挚心中有些不顺,拍了拍林佳泽肩膀,问道:“怎么,今日林智杰没拘你在府里学习?”
“嗨,我也不能总学不是,这总学人不是学傻了!”
见两人聊了起来,林舒起身去给两人泡茶,正好躲避秦挚。
刚才秦挚和林舒面对面相视的画面在林佳泽脑袋中挥之不去了。此时林佳泽又想起来林瑞山说的话,秦挚花十万两银子来买林舒一把扇子,心中顿时感觉空落落的。
林舒泡茶回来,递给两人茶杯间,听林佳泽求秦挚道:“秦表哥,你教我练剑行么!”
“不好好学习练什么剑!”
“人各有志么,有的人天生适合学习,而有的人天生适合学武,我就属于后者!”林佳泽笑嘻嘻的道。
秦挚抬眼看了看林佳泽的身子骨,摇摇头道:“这身板太单薄了些,能拿动剑么。”
“怎么拿不动!”林佳泽说着,眼睛便瞟上了秦挚放在案边的长剑,撸起了袖子,对秦挚道:“要不秦表哥让我试一下!”
秦挚把剑递给林佳泽,林佳泽毫不含糊的便把剑给拿了起来。
驾轻就熟的,还模仿着秦挚的样子,将剑鞘给拔了下来。
利刃出鞘,发出嚯的一声。
“不错啊!”林舒在旁由衷赞叹。
秦挚这把剑林舒曾拿过,知道有多重。她真没想到林佳泽瘦得细肠子似的,能这样轻松的便拿起秦挚的剑来。
秦氏也点了点头,“是块学武的料子,但就是不知道林智杰能不能同意你学。”
“我学我的,与他何干!”一提到他父亲,林佳泽心中就跟有气似的,“只希望秦表哥肯教我!”
教他?
秦挚动了心思。教林佳泽练武,在林舒这里练,便有了见她的理由。
“可以啊。”秦挚喝了口茶后说道。
见两人聊着,林舒走到柜台旁开始归拢新上的药材。
“秦表哥,那地点选在哪里?”林佳泽追问。
“林舒这里吧。”明明是十分希望在林舒这里,但秦挚此刻生生是表现的淡淡的样子。
“啊?”林舒听后,表示抗议,“我这里地方这样小,怎能练开剑么!”
“在店后的那块空地上,每日黄昏的时候,我从南衙回来,你便可以过来。”秦挚不理会林舒的话,只交代林佳泽道。
“行!”
两人就这样商量好了。
林舒在旁抗议的想抓耳挠腮,但抗议无效。
好啊,既然有人不要脸,那她也学着脸大一些。
林舒归拢好药材后,殷勤的走过去给秦挚续茶。
“侯爷请用。”林舒笑说。
和林舒接触的这段时间,秦挚对她大致有了些了解。
比如她的笑,分很多种,有发自内心自然的笑,有敷衍人的假笑,有应酬的强笑,有生气的冷笑,有挖苦人的讽笑,现在的笑明显是讨好他的殷勤笑意。
秦挚安安心心的接受着她的讨好,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愿意给,舍得给。
“想向侯爷打听个事。”林舒依旧微笑。
“啥事啊,非向秦表哥打听,没准我也知道。”林佳泽在旁接道。
林舒回头看了看林佳泽,给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想打听什么?”秦挚说道。
“城南尼姑庵前面的山,能买么?”
“怎么,你想买?”
林舒点头。
秦挚想说你对我笑一下,山就是你的了,奈何有林佳泽在身边,此话说不出口。
“想要便给你了。”
秦挚戏谑的话,林舒当然不信,什么叫想要便给你了。秦挚就一侯爷,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话要说也得黄某人说吧。
想到这里,林舒摇了摇头,是该叫黄某人皇上的。
有些话在林佳泽这孩子面前终是不好说出。秦挚随便找借口打发了他。
林佳泽只想着练剑的事了,临走时不忘问秦挚,“秦表哥,什么时候你教我呢?”
“明日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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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泽走后,秦挚问林舒:“你买那山做什么?”
在她的打算没实施成功前,林舒是不想告诉任何人她买山做什么的。
此时秦挚问她,她也只是笑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想问问侯爷,要买下那山,需要找京都府尹开什么凭证么?”
“我说的话你不信么?”秦挚认真了起来:“在齐国,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林舒知道秦挚有一句“但是”在后面跟着。
果然,秦挚说了。
“只要你高兴。”
秦挚说的十分认真。
林舒再一次愣住了。
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无异议于表白。
但林舒微愣过后,却是无感。
她的呼吸如常,她的心跳日常。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
千百种理由归结为一个词——无感。
唯两个字便可概括。
她确实是对秦挚无感。
林舒低头不语,她不想回答秦挚,因没有什么要说的。
她是爱钱,但如果说用金山银山去换她的自由与幸福,她不要。
赚钱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恣肆的活着。
如果单有钱而失去了自由与幸福,那么,钱对于人来说有什么用呢。
秦挚见林舒低头不语,本能的反应是想轻抚她的柔发。
但他伸出手后,又停在了半空中。他知道,她不喜他如此。
他可以等,等她接受他,等她爱上他,等她与他过幸福的日子。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秦挚对林舒说道:“刚才那番话,不需你多心的,在我面前,无需顾虑,你想怎样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