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跟李七两过来的小姑娘阴险的很,我都没反应是怎么回事,那个歪嘴男就理直气壮的给镇长告状,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是我挖的李媛坟?
镇长提着刀朝我奔过来,面对死亡的威胁,我脑袋嗡的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拔腿就往院子外跑,李七两反应也快,跟在我边上,边跑边喊:“杀人啦,镇长要杀人了啊!”
我们两人亡命似的跑出院子,镇长像死神一样撵我俩追,我绕过一条巷子来到街上,看见很多看热闹的人,我悬着的心慢慢松下来,喘着气冲到人群,我才敢回头瞅,提着刀的镇长愣在幽深的巷子口,狠狠的吐一口唾沫,不甘心的往回走。
李七两腿软的站不稳,惊慌失措一屁股坐地上,嘴唇都在一阵阵抖,我估计自个好不到那里去,我也没心情管他,抬头一看天上,李媛那具巨人观飞尸,以及满天的乌鸦,突然全都不见了,刚才只顾着逃命,没注意,这会空气里充满了怪味,我一闻,胃里就恶心的一阵阵翻滚。
李七两瘫在地上发抖,我给他拉起来,说:“院子里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有几个挺面熟的,怎……怎么了?”李七两抬头看我,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惧。
“你给我说实话吧,这事没你之前讲的那么简单。”
李七两在来时的路上告我说的这事,他讲的太简单,其实也怪我自己太相信他,自个心底没有多思考,原本以为我们都是喝一个村的井水长大的,他找我帮忙也就是一件撞鬼的小事,而现在看来,这事已经超乎我的预料。
李七两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拉着我想走,我愣着没动,告他说:“现在走,已经迟了,李媛的尸体已经完全发生了异变,而且还杀了人,咱能走吗?”
“国强,这里人多,咱回去慢慢说。”
李七两脸色除了恐慌,更多的是一种纠结的情绪,他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拉着我向他店里走,我看看四周,身边的人全都是一种怪异的眼神,而且对我俩指指点点的议论。
我咬着牙,受不了周围的眼光,同时也气李七两在我面前使小聪明,我一路小跑的回到店里,李七两立刻将门紧锁,然后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他坐下后,连喝了两大碗茶,他也是吓坏了,给我递烟的手不停的颤抖,我没接烟,给他摆下阴沉沉的脸色。
“国强,事情确实有隐瞒你的地方,但那是我觉得不重要,就没详细的说。”李七两死命抽了两口烟,才对我吭气。
我笑了笑,说:“不重要?李媛棺材里是一张镇尸符,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李七两愣愣的点头,说:“我知道,李媛下葬前尸变了,那张符就是镇住她的尸体,可你不也是同意帮我,给那张符扯了吗!”
我一听他连这话都说的出口,顿时气的想抽他,我瞪着眼睛质问他:“是你说李媛的魂魄找过你,在她棺材里有符文,而且你说她缠了你很久,按照你这么说,这些日子那张镇尸符早就消除并且隔绝了身体和魂魄之间的意识,尸体是不可能再发生异变的,我才同意帮你,如果单纯是李媛的魂魄,我确实很随意的就能处理这件事,但现在你看看……”
李七两低着头,好像是被我揭穿谎言的孩子,他嘟囔着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鬼迷心窍,被她骗了!”
“放屁!我告你说,刚才你也听见了,李媛现在成了飞尸,这是六种僵尸形态的一种,专吸活人的精魄,别说是我,哪怕是马清洋都没信心摆平!”
李七两是认识马清洋的,但他跟马老道没啥接触,不过他这次回村,也应该听了村里人说过最近发生的事,我都能单独处理一些棘手的玄乎事,马清洋的本事更不用质疑。
我对他吼着说完这话,情绪越来越激动,马老道留给我的笔记,对于僵尸这一类的东西记载的不多,只简略的提及了六种僵尸形态:白僵、黑僵、跳尸、飞尸、旱魃、犼。
李艾媛的尸身现在成了飞尸,也就是说她之前已经经历了三种形态,李七两说她是自个同学,当我明白飞尸的时候,已经迟了,李媛的尸体少说死了有上百年,才能变异成飞尸,她吸食精魄百年之后,就会异变成更厉害的旱魃。
我点根烟冷静了下,我接着说:“你现在还想隐瞒,镇长为啥听见我俩挖了李媛的坟,光天化日的敢拎刀砍我们?你一个素描店,连死人的遗像的都画,画遗像可不是素描那么简单吧,你师傅是谁啊?”
李七两听我一股脑的说到这,他整个人都怔了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国强,你别激动,先听我解释。”
我掐灭半截烟,心想果然被我说对了,李七两和他父亲在外边做的小生意可不简单。
从村里走向大城市打工的,不止李凉生一家,但其他人哪个有他们混的好,别说车和房,累死累活的打工,每年也就赚个一两万快,顶天是比在老家种田地有出息些,过年回来打扮的洋气些,发家致富除了勤劳还有气运。
就在我生闷气,屋外有敲门声,跟着我就听见李凉生的声音,李七两给门打开,还小心翼翼的朝屋子外边看看,才给门又关上,李凉生一见我黑着脸,他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国强,有些事呢,还是叔给你说吧。”
李凉生是我长辈,我虽然气的想打人,但在他面前却只能忍着,我点点头,说:“凉生叔,你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突然发迹,口袋里赚的那些钱都不干净吧!”
李凉生呵呵一笑,说:“也不能这么说吧,赚钱是凭本事,我能赚钱也是我的运气!”
他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看我,我发现他眼神里透着一丝冷漠,被我直言揭穿后,他似乎也没怎么生气,反而挺自然的给我说:“李媛也不是儿子的同学,更不是啥戏剧学院的演员,别怪叔找这些幌子骗你,这件事说来话长。”
李凉生说着就顿了顿,在口袋里一摸索,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边摆着一张折叠发黄的纸,他给纸像宝贝一样轻手轻脚铺在八仙桌上,李七两这会儿打亮屋里的灯,我好奇的一瞅纸张,心底咯噔一下,疑惑的瞪着李凉生,问他:“你们从哪来的这东西?”
李凉生没吭气,我又盯着纸张上的画像看了几眼,越看心里越凉,画像是一个没有的脑袋的人,以一种打坐的姿势浮在黄纸上,前胸和胳膊都刻有复杂的符文,我虽然看不懂符咒是属于哪一类,但仔细一想,这可不就是我在石碣村听过的那个无头山神像吗?
我不确定是否跟我想的一样,而李凉生也没直接告我说,他盯着纸张上画像的眼神虔诚,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叔这几年在外边奔波,经历了一些事,得亏无头神保佑我,才能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而在两个月前,指点我的大师突然让我找你。”
李凉生边说边瞪着我瞅,我一想他说的话,寻思这对父子至于下这般功夫,将我一个人从老家拉到这儿来,用一具异变的尸体让我脱不开身,将我扯进他的生活里吗?
“我对你说的大师,无头神,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骗我,要将我弄的一身脏,我是信任凉生叔以及七两,我愿意帮你们,你们却这样对我?”
我也冷笑了一声,李凉生常年在外地跑,见多识广,心思复杂,而我一直在村里长大,也就这个月才跟林老去了趟贵州,虽然在云雾村开了眼界,但真没长啥心思,单纯的以为都是一个村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现在也不是争吵讨论的时候,我带你见个人,想想怎么处理李媛这具会飞的尸体吧!”
李凉生说完就朝外边走,李七两扯了我两下,我愣着没动,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我琢磨着李凉生带我挖的那座坟,他只是想让我参与在场,至于那张镇尸符,不管我撕不撕,李媛的尸体都会发生异变,而他费劲心思让我在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走吧,我爸不会害你的。”
李七两语气诚恳,他没之前那么慌乱,我一瞅他现在冷静下来的样子,估计他刚才也是真的被吓傻了,这也就是说镇长拎刀砍我俩,并不是李七两演戏,估摸李凉生做的一些事,连他的亲生儿子都蒙在鼓里。
我被李七两轻轻推了两下,索性就跟着凉生叔踏出大门,走在街上,满地上都是鸟粪味,有些人都在扫自个门前的乌鸦粪,我捂着鼻子追上李凉生,绕过几条阴暗的胡同,我们来到一个房屋密集的深巷子里,李凉生在一栋木门前敲了敲,很快传来一声女孩子银铃般声音,说:“谁呀?”
“李凉生,请开下门。”李凉生客气的说。
我站在凉生叔身后,等着大门一开,我就看见一个蘑菇头,娃娃脸的颈脖上挂着一个银项圈,此刻,我跟李七两同时惊诧的喊道:“是你!”
蘑菇头不屑的瞪我一眼,也没搭理我跟七两,她一转身就朝屋里走,喊了句:“叔,马国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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