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你是装的吧?
那个霸道蛮横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她没嫁进来之前,南宫琰脑海里对她勾勒出的画面。
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臂,抿紧了唇,配合她,“好,我不笑。”
“这样才对。”虞七七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带着主人该有的占有欲,再次低下头,将他占为己有。
可是没几下,就被南宫琰转攻势为进势,她的手法,实在太过生疏。
直到第二日清晨,虞七七才发觉,自己躺在南宫琰怀里,她怔了怔,自己的手还搭在他的身上,“殿下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
她惊呼。
这一声动静,吵醒了南宫琰,他淡淡问,“醒了?”
“莫不是昨夜我做了什么逾越礼数的事?”虞七七的眉心突突直跳,心底隐约带着一抹不安。
“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看她这副样子,多半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她在低着头,像是在仔细想着什么,很快,她又抬起了头,“你是我的夫君,行房中之事本就是天经地义,何来的做错之说?”
这一番话,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完全没了方才的那个娇羞感,倒是让南宫琰意外。
被她逗到,南宫琰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又不是能喝的人。”
随即,下了床。
此话一出,虞七七立刻挪动身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了一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想了想,好像没错,点了点头,“嗯,是啊。”
她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站起了身子,朝他走近,“我听说后花园的海棠花开了,你上完早朝回来,可否能跟我一块去转转?”
手腕上,传来一阵暖意。
南宫琰扬起眉梢,回她,“若是回来得早,我便陪你去。”
“那好,我等你回来。”虞七七笑着,松开了手。
一瞅见南宫琰的身影往外走,在亭中靠了一夜的阿笺急忙跃下身子,朝虞七七的寝宫跑去,还没见到人就斥责道:“公主,您怎么能将他留下来?”
岂料,她一出声,就被昭娘逮了个正着,她轻咳了一声,“胡说什么呢?殿下留下来过夜天经地义,倒是你,身为太子妃的贴身奴婢,怎么能私自跑到外面去给她买酒,还喝得酩酊大醉!”
昭娘的手里,还在拿着那两个喝空了的酒壶。
阿笺自知理亏,自然不敢再顶嘴,只能嘟囔着嘴站在一旁,等昭娘训斥得满意了,才敢挪开步子朝虞七七靠近一些。
“你惹出来的事,自己端下去!”收拾好桌上的酒壶,昭娘往阿笺手里一扔,阿笺撇了撇嘴,伸手接了下来。
她在东宫里最怕的人,除了虞七七之外,便是昭娘,她总是摆出一副掌事姑姑的样子训斥她,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南诏皇宫里的娘亲,她教训起她来,跟昭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了,你再骂下去阿笺就该委屈了。”虞七七笑着劝了一句,她从来没见阿笺吃瘪成这个样子,还觉得新奇。
“太子妃说的是。”
昭娘立刻变了一个样子,对着虞七七笑脸相迎。出殿门前,阿笺回过头,对着昭娘摆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一会我要跟殿下去后花园赏花,你帮我挑挑看,我穿哪件出去好?”宫女们拿了几套衣裳上来,但这种事,还是昭娘比较在行。
昭娘笑着应承,倾身挑了一圈,指着一件上好丝质的缕金挑线纱裙说道:“现下外面天气闷热,太子妃就穿这件吧。”
上面的丝线微微泛着亮光,煞是吸睛。
虞七七点了点头。
她换好衣裳,昭娘替她梳好发髻后,绿吟从外面走了进来,身旁的宫女端了一杯茶。
走到虞七七面前,她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呈上前,“昨日的事都是妾身的错,还请太子妃不要放在心上。”
她拿来的,是请罪的茶。
“你无错,我又何来的放在心上。”虞七七不知她的用意,昨日她也承认了核桃酥是她自己没拿稳。
“若不是妾身在承和殿外闹了那一出,太子妃也不会喝醉酒。”昨夜南宫琰在瑶光殿留夜的消息,一大早她就知道了。
见她一脸真挚,发丝上也沾了汗珠,虞七七赶紧劝了她两句,“我已经没事了,你把茶放下吧,别端着了。”
绿吟的手微微发抖,这才将茶放下,紧而,她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虞七七,“太子妃这是要外出吗?”
“嗯,后花园的海棠花开了,我想与殿下一块去看看。”她眉飞色舞,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太子妃真是好福气。”
绿吟笑言,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婉娘也想去吗?”听出她话里的艳羡,虞七七想起自己答应过南宫琰的事,缓缓开口问她。
“我,我也能去吗?”她小心翼翼问。
“殿下待你那么好,你跟着去他自然是高兴的,他高兴我便高兴。”跟南宫琰去后花园,原就是为了讨他欢心的。有绿吟在,他会更高兴。
“好。”
绿吟轻声应承下来。
昭娘站在一旁,拧了拧眉。不过她倒是也听说,绿吟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南宫琰和盘托出了,这样一来,好像也不用太担心。
下朝后,刘末年提溜着,悄悄来到了燕景帝的御书房,告诉他,递诉状的人查到了。
燕景帝眼眸微抬,“是何人?”
“是质子府的晏世子。”刘末年按南宫琰吩咐的,将这桩祸事甩到晏世卿头上。
霎时间,燕景帝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晏世卿?”
“正是。”
刘末年将伪造的诉状和搜罗到的晏世卿的笔迹双双呈上去。
这下,燕景帝的脸色好看了。
难不成,晏世卿知道仪嫔和宋高宦的事?若是他知道仪嫔是他的生母,还做出这样的事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末年交完差后,赶忙从他的面前消失,再待上一刻,只怕他就要露怯了,这等冤枉人的事,他不擅长做,怕遭天谴。
“已经按着殿下的吩咐,将东西交给皇上了。”出到宫外,他到南宫琰的轿子中回话。
“这件事,便由你去跟进。”南宫琰没低着头,喝下杯盏中的茶水。
“老臣听命。”
刘末年猫着腰,苦笑着下了他的轿子。原以为这件事到这里便结束了,但没想到还要盯着日后的动向,刘末年表示心里很苦。
可轿子里面坐着的,是个大魔头,他不能反抗。
南宫琰记着要和虞七七去后花园赏花的事,一回到东宫就去了她的瑶光殿,绿吟也在那儿。
“婉娘也在。”
他倒是讶异,楚裴钰跟在他后边,萧肃的眸子也掠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虞七七失了忆,倒是能和绿吟坐下来好好说上一顿话了。
“殿下您可回来了,太子妃等您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绿吟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将他带到虞七七面前,主动腾了个位子。
“婉娘也想跟我们一同到后花园去,带上她殿下会更高兴吧?”虞七七站起身子,问他的意思。
见她问得这般仔细,南宫琰扬起眉梢,“那是自然。”如今,她倒是变得善解人意了不少。
三人笑着,往后花园而去。
阿笺跟在后面,一脸地不开心。楚裴钰见到她这个样子,撇了一下眉头,“阿笺姑娘为何这样?”
“要你管!”
她没好气地噎了他一句。
楚裴钰的脸色变了变,只好乖乖闭嘴。这也是个性子泼辣的,他可不敢惹。
后花园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到处都飘着花香。沿着满园的海棠花往下走,便是一座深不见底的鱼池,河边上的石头浸了些池水,很光滑,人走在上面,很可能会不小心落入鱼池里。
路过鱼池边上时,绿吟开口说道:“殿下先扶着太子妃过去,妾身自己小心些就行了。”
“无妨,我先带七七过去,一会再带你。”南宫琰脸上挂着笑意,朝身后的虞七七伸出手去,她也没避讳,将手心放入南宫琰的手掌心里,南宫琰回过头,带着她仔细往前走,绿吟跟在她身后。
脚下的石头实在太滑,虞七七担心绿吟的安危,转过头对着绿吟说道:“你来牵着我的手,这样好一些。”
过去太小心仔细,她几乎是屏着气说出这句话的,所以声音并不大。只是,她的手刚触到绿吟的手腕,就听到她叫了一声,“太子妃,别推妾身!”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绿吟的身子已经落入了鱼池中。
整个人的身子往下沉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双手在鱼池上扑腾。
南宫琰的脸色立时大变,他双目震惊看着虞七七,冷声质问“你在做什么?!”下一刻,便跃入了鱼池里,“扑通——”一声,鱼池里发出第二道声响。
虞七七的脸色木了木,心口“突突突”地跳个不停,绿吟跳下去,跟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她兴许是不小心滑了下去呀,她的指尖只触到了她的手腕,其他地方都没碰到。
就这么轻轻一下,也能让人失衡吗?
“殿下,殿下!”
跟在后面的楚裴钰听到动静声,三两下便跑了上来,他的身后,也跟了不少侍从,都开始着手下去救人。
阿笺跑到虞七七身边,将她从鱼池边上带走,她的手冰凉得厉害,神色还恍惚着,一双眸子在紧紧观望着鱼池里的动静。
南宫琰的水性并不差,只是绿吟在鱼池里晕过去了,想来喝下了不少水。南宫琰抱着她,先将她交给鱼池边上的侍从,自己才从鱼池里爬上来。
绿吟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也在变紫,一出了鱼池,南宫琰便抱着她,往她的长欢殿里赶。
一时间,楚裴钰和那些侍从们也都跟了过去,所有人都在担心绿吟的安危,后花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虞七七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公主,我们也回去吧。”阿笺劝了她一声。
她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匆匆点了一下头。便起身,跟着阿笺回去。
绿吟摔下鱼池时,额头磕到了边上的石块,破了一大块,在鱼池中了泡了这一下,整个人连在昏迷中都是发抖的。
南宫琰紧紧抱着她,让她不要怕,试图缓和她惊魂未定的情绪。想起她落入鱼池前喊出那句话,南宫琰那双被水泡得通红的眸子,冷了下去。
太医过来后,他叮嘱太医好好医治,人便往瑶光殿而去。
虞七七正坐在雕花梨木圆凳上,手里握着温热的杯盏,阿笺下去给她打热水,昭娘下去给她安神的参茶了。
见到南宫琰,她急忙站起身子,忐忑不安地问他,“婉娘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你是装的吧?”
南宫琰走得很急,只一下,人便站到了她的面前,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捏着她的后脖颈,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烧着熊熊烈火。
“什么装的?”虞七七吃痛,双手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下手的力道变轻一些。
“对太奶奶是这样,对婉娘也是这样!”他落在她后脖颈上的手,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眸光里的怒火,烧得更旺。
“太奶奶...”
虞七七呢喃一声,双眸里染上了水雾,这个称呼她很耳熟,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中了仪嫔的迷魂术,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你终究是南诏的公主!”
她的心里,始终都记恨着燕京染指南诏国土的事,所以才屈尊下嫁到燕京来,要把燕京皇室搞得鸡犬不宁,不是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虞七七很努力在回想,可是什么都想不到,她后脖颈上传来的痛意愈发剧烈,疼得她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脸上一片冰冰凉凉。
“装!你再继续装好了!”
南宫琰松开手,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她没站稳,头部重重击到了床头边上,疼得她满张脸扭曲得厉害,眼睛里的泪水掉得更凶。
“公主!我跟你拼了!”
阿笺一把扔开手里的热水盆,拔出剑朝南宫琰的心口刺去,南宫琰脸色冰冷地躲开她冒着寒光的利剑,手指头碰到阿笺的手腕,他一把拍下她手里的剑,之后,掌心击到阿笺的后背上。
后背上传来一道响声,阿笺撑着身子,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南宫琰冷冷剐了她一眼,三两步离开虞七七的寝宫。
那道身着金丝滚边长袍的身影,一点点从她的被泪水蒙住的双眸里消失,“阿笺,阿笺...”她开口轻声喊。
“公主!”
阿笺撑住身子,步伐沉重朝她走去,她的嘴角边上,还沾着血。
“想来,这回他是真生气了。”她伸手,替阿笺擦去嘴角边上的血渍,眸光里满是落寞。
“您别管我了,先起来。”
阿笺拿下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头部受到了重击,虞七七刚站起来便觉得两眼昏花,接着,人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阿笺用力摇了她两下。
昭娘端着参茶进来,就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她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上前与阿笺一同将虞七七放到软榻上。
“你在这看着,我让人去请位太医过来。”昭娘吩咐阿笺后,便匆匆跑了下去。
阿笺忍着后背上的剧痛,给虞七七盖好被褥,她的手冰凉得厉害,从后花园回来后,就没暖过。
晏世卿一回到质子府,门前便站了宫里的人,想来已经来了不久,为首的小太监走上前,朝他躬身,“晏世子,皇上请您到宫里走一趟。”
“有劳公公了。”
他只好翻身下马,跟着小太监上前往皇宫的轿子。
庆俞也下了马,可没能跟着他进去,燕景帝点明了只要他一个人进宫,他只好牵着烈马的缰绳,候在质子府外。
很快,晏世卿被带到了燕景帝的面前。燕景帝的手里,还在拿着刘末年呈上来的诉状,只不过,诉状被他合了起来。
“皇上。”
晏世卿朝他躬身。
“朕听说,你回了南诏?”燕景帝的脸上,颇多了几分冷意,话里也是一片质问的意思。
“家中有事,罪臣便赶了回去。”
身为质子,擅自离京是重罪,这个晏世卿心里清楚。
燕景帝微微眯起眸子,“太子也知晓此事?”
“嗯。”他点了一下头。
“太子倒是会体恤人。”字里行间,倒是有夸赞南宫琰办事周到的意思。片刻后,他又开口问,“朕将七七指婚给了太子,你心里是不是很怨恨朕?”
晏世卿低着头,眉头皱了一下,不知晓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眸光一紧回道:“皇上也是为了两国的安定着想,世卿心里并不怨恨皇上,只求太子能好好待太子妃便好。”
此时,他必须要站在燕景帝的角度上回话。
“哦?就算是太子对你做了那些事,你也毫不在意吗?”他指的,是南宫琰将他关押在东宫里的那件事。
晏世卿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虽然他都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可他能听得出来,他似乎想要打探些什么。
“罪臣是燕京质子,太子是东宫正主,也是未来的天子,罪臣不敢。”他想了一会,只能点明二人的身份来应对。
“不敢?朕看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嘛,都敢插手宫里的事。”燕景帝睨着他,说出口的话也阴阳怪气的。
晏世卿听不出他话里的是何意,可他说插手宫里的事,那便只有仪嫔了。他眉色一紧,立刻跪下身子,“那日罪臣进宫,是听说仪嫔娘娘将七公主叫到了宫里,心里担忧才想着进宫来看她一眼,不想遇上了太皇太后的事,罪臣绝无插手后宫事宜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太子妃,这才冒险进宫来的。”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实不相瞒,罪臣之所以会来到燕京,也是为了看看七公主。自她嫁到燕京来后,陛下和皇后就一直很牵挂她。在南诏时,罪臣与她的关系就十分要好,也想亲眼看看她在太子身边过得如何,这便主动提出要当来燕京的使臣。”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晏世卿也不再多加隐瞒什么。
燕景帝靠到椅背上,一双眸子紧紧睨着他,半寸都没有挪开,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开口,“倒是个重情义的,你先起来吧。”
“是。”
晏世卿从地上站起身子。
心中有了七八成成算,燕景帝让他退了出去。
出到外面,晏世卿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燕景帝突然将他叫进来,实在蹊跷得很。既不是问罪他悄悄回南诏的消息,也不是问罪他多管虞七七的事,而是插手后宫的事。
除非是,仪嫔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瞬时间握紧手掌心,说到底,那是他的生母,虽对他没有养育之恩,可当年到底是护过他这条命的,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他匆匆出了皇宫,庆俞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见他出来,紧而上前朝他说道:“世子,七公主已经从天牢里放出来了,听说有一段时日了。”他的消息,打听得还是很快的。
晏世卿稍稍放心了一些,“我知道了。”尔后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还有件更要紧的事,你要查查我们离开燕京的这段时日,皇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他才能知道仪嫔如今的处境。
“是。”庆俞弯身应承。
“还有,你去东宫知会一声,就说我会过去看看七妹妹,她从天牢里出来,我去探望她一下不是什么逾越礼仪的事。”
想了想,晏世卿还是决定去看看虞七七,这样他才安心。
庆俞点了点头,二人分道离开。
太医说,虞七七撞到了头部,之前遗留在脑子里的瘀血被冲散,这才昏了过去,等脑子里冲散的瘀血慢慢融通,活血通络之后,便能醒过来了。
他开了两副药给昭娘,让昭娘按着方子上的药去给她煎药。
昭娘见阿笺伤得也不轻,便请太医也给她看看。给她把完脉,太医的脸色更不好看了,“阿笺姑娘后背上的筋脉断了几根,需得好好静养上一段时日才可愈合,这些时日莫要再动剑了。”
老太医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一声。
“哦。”
阿笺受的伤多了,眼里只有还在昏迷中的虞七七,并没有将老太医的话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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