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小七提着礼物给阿四叔叔拜年。
叔叔
木屋里还有一个声音。
听着是个女声:“阿四,鲜花放在这里好看吗?”
据她所知,阿四并无亲戚在宣城,这些年与他来往的极少有女性朋友,小七好奇心骤起,贴着门侧耳倾听。
可除了刚才那句话似乎又不曾再听见说话声。
里面安静得让小七几疑自己见鬼,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她退后两步对着里面喊:“阿四叔叔,我来看你了。”
阿四咳嗽两声这才给小七开门。
小七把礼物往屋子里一扔,以捉奸的架势迅速奔向木屋。
这个木屋并不大,就算藏了个人也很容易找到。她一双眼睛到处搜索,可屋子里除了她便是阿四叔叔并没有第三个人了。难不成是她听错了,大过年的平白无故产生幻听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再瞧阿四叔叔的脸面,似乎异常平静。
小七忙说:“叔叔,新年好!”
试图用这句话将尴尬遮掩了过去。
“。。。。。。”
恰逢小七的手机响起,总算不辜负她的期望将尴尬掩了过去。
“啊,你说什么?”
“已经到宣城车站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似乎比刚才的尴尬更让她不知所措。
他说他来宣城了。
“叔叔,那个。。。。。。”
“你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阿四微笑着说道。
呵!
叔叔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小七转身信步朝外走去,过了许久木屋里传出一声叹息:“总算走了,快把老娘憋死了。”声音诡异地来自阿四的米缸。
阿四柔情蜜意地看着她:“何必躲,早晚都得见的。”
“阿四叔叔说得对,早晚都得见面的,干嘛要躲着我。”去而复返的小七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原来,她并没走远一直就躲在阿四的木屋周围。百密一疏的阿四忘了关门,而躲在米缸里的,
。。。。。。
四姨?
她不是看错了吧,那是她的四姨吗?
四姨“嘿嘿”地笑着:“小七,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她还打算过些天去投奔四姨呢。
万没想到阿四叔叔的金屋藏娇藏的是自己人,这回可轮到她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连想都没想就蹦出一句:“倒是挺登对的啊!”说完自己也不禁愣住。
她记得,四姨是有丈夫的。
仿佛是看出小七的疑虑,四姨不等她开口自己倒先交待了:“一年前,我跟你四姨父离了。”
没有繁琐的过程,看向阿四的眼神一脸的崇拜。
小七的世界观还没经过外界搅和,所以她又尴尬了,她没想着要对阿四叔叔和四姨说句祝福话,傻站着,直到手机再度响起,刚才是她说谎了,她说狼来了,结果狼真的来了。
站在宣城的汽车站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他对她的思念一目了然,而她却在盘算怎么安顿他。
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的严冬,外面罩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将他的周围震得黯然失色。
“节日快乐!”严冬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朵花。
小七心中那个激动啊,半晌这才傻愣愣地问他:“什么节日?”
“2月14,你说什么节日?”严冬扯着唇。
哦,情人节。
情人节他干嘛送康乃馨,害她以为是三八妇女节。
小七的脑子里一直在盘算如何安顿严冬,他拖着大行李来的,总不能他来一日又将他送回去。带回家,她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女关系会不会因为严冬的突然到来被她母亲一刀剁了?不带回家那么带去阿四叔叔那,那也不行,虽说母亲不管四姨,他那么小的屋子两个人已经够挤了。
因她一直低头沉思,严冬看着她的侧脸以为她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我只想过来看看你,一会买车票就走。”
他的眼神,他的脸柔和得,小七一个恍惚就看了进去。
半天,她才移开目光:“把你安排在旧宅,愿意吗?”
她所说的旧宅,是多年以前小七的父亲和母亲居住过的屋子,有些破旧了。原先还租出去几间,到后来那附近的屋子越盖越多也就没人愿意住在那个屋子里。
小七看一眼风彩绝伦的严冬,又看一眼古董似的屋子。
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了。
“喏,这个给你。”
一个扎着彩带的长方形盒子。
“拆开啊!”
小七依他的话拆开盒子,里面装的是心形的酒心巧克力。
“还有一样礼物。”
“什么?”小七几乎被他的炫酷绕晕了。
“是我。”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演奏的曲,她的心是慌的,也是甜的,在他的怀里似乎能够找到一种叫安心的东西。良久,她才想到屋子需要收拾。
严冬脱了风衣,把袖子一挽,推她:“你先出去,我来打扫。”
小七一手拿着他的衣服,一手拿着巧克力呆立在门外,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她终于有男朋友了,忧的是他就这么闯到她家里来了,对于这件事她母亲怎么看,是接受还是拒绝?
严冬将屋子收拾完了之后,小七仍在纠结这个问题。
“小七,你不带我见你父母?”
“他们,出差了。”小七又说谎了。
“哦,除了过来看你,也是特意过来拜访二老。”
他的声音真好听。
小七又出神了,笑笑地:“不用着急,以后有机会见面。”
可,她心中没底,机会是什么时候。
“走,带你去吃饭。”
小七心情好,话变得很多,唠唠叨叨地给他介绍宣城的历史人文还有特色小吃,这一次她不再将手搭在严冬的肩上,也学别的女孩子挽着严冬的胳膊。
吃过饭后又到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小七回到家照例去看了躺在床上的父亲。
“爸爸,我有男朋友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跟妈妈说一声。”
“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可我没信心,他会接受咱们这样的家庭吗?”
“爸爸,你说呢?”
她的手指点着被子的边角,又沉默了。
回到房间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想象着他是否也跟她一样。
她好像,挺想念他的。
她带着严冬在宣城狠逛了几日,恨日子太短的恨不能将他留下来。
“回去后给我电话。”小七恹恹的像是病了一场。
他拉着她的手:“跟我一起走吧!”